网上河北讯顿井是太行高速的一个收费站,地理位置偏远,环山而建,但它却是进入武安辖区的一个重要途径。为有效防止疫情输入,武安交警及卫生防疫、交通运输人员在此设立疫情防控站,对过往车辆逐一检查。
四九天里,在这四面透风又毫无遮挡的户外卡口,风刮得一阵接着一阵,丝毫不给人缓一缓的机会,防控人员虽然各个将自己裹成了粽子,但这利刃般的寒气,还是像会钻心的虫子一样,从隔离服到衣服再到他们的皮肤,肆无忌惮的撕咬,全身从冷到疼再到血脉渐渐放缓流通,最后周身麻木没有知觉。
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,家家户户赶着团圆,顿井疫情卡口前车辆络绎不绝,每辆下高速的车都载着数个着急回家的心。郝存生也不例外,他是个年仅46岁但已经工作28年同时又有着20年党龄的老辅警,但他不能表现出来,因为旁边是他的小同事,周围有其他单位的防控人员,他深知作为一个老党员,这个时候他必须带好头。一辆车缓缓驶来,他一路小跑过去,本身就高大挺拔的他,因为穿的厚,隔离衣在他身上像是紧箍咒,跑起来还不听使唤的发出摩擦声来,跑到车前,站好了,敬礼,姿势犹如一个老兵一样标准,没有因为臃肿的穿着受到丝毫影响。低头,微笑,“请出示您的健康码、行程码”,“好的,谢谢,祝您一路平安”,几句话下来,他心想:真好,又有人可以离家近了些。他望着着那辆车,慢慢在自己的视线里成为了一个小黑点,此刻他心上掠过一丝安慰,但眼里却也多了些许无奈。
电话响了,郝存生迅速的拿出手机,用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手使劲点了接听键,“喂,喂”,“我们到家了啊,你别担心了”,对方是个气喘吁吁的中年女子声音,“哦?你们怎么上的楼啊?”“你别管了,上你的班吧!”女子含糊里略带委屈。“爸爸,妈妈已经把姥姥背上来了,我也帮了忙!”孩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入耳膜,顺着血管流入心间,电话还嗡嗡的响着,但他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,这个七尺男儿瞬间破防,眼泪没有在眼眶里停留的时间,丝毫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。他迅速背身过去走到一辆警车的侧面,使劲仰头,用粗糙的双手用力擦拭泪水。他心里的亏欠,像一块磐石压的他喘不过气,他不愿意想,妻子一个人是怎么将老人从医院接出来,怎么从一楼背上五楼的,更不敢想妻子娇弱的身躯背着百十斤重的岳母,上这100多阶台阶中间歇了几次,但这些问题又偏偏一遍遍不停的在脑海闪现。
中年人的责任就是这样,四个老人,两个孩子,一份工作,而作为一名交警和一名有着多年党龄的党员,他“避轻就重”,选择了工作,让工作挤占了自己对老人的孝,对妻子的爱,对孩子的亲,但他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演绎了对国家、对群众的无限忠诚。
顿井卡口视野开阔,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隔离服,黝黑的脸庞,让鬓角间的白发显得格外突出,但笔挺的站姿如同那高速公路两旁的松柏,他疲累的双眼望向远处的高山,人到中年的他眼里或许没有了什么诗和远方,有的只是无限的责任,对孩子、对父母、对工作,他也想回家,但岗位在,职责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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